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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柳青回老家（第1页）

柳青的身体出现了状况，他双腿无力，口苦口臭，便辞工回了家乡，到医院检查身体，发现转氨酶升高，他本来就有“乙肝”。转氨酶升高，证明肝功能有了问题。

灵秀很着急，他们的儿子凌云看爸爸回到家很高兴，天天粘着爸爸，他对爸爸说：“我在班上是前三名，你回来了不会的问题就问你，我肯定会得全班第一的。”

“是吗？”柳青高兴的回答道。

灵秀每天给柳青做营养品，自己还要上班，很累。她买来肉鱼，柳青在家烧出的一点都不好吃，凌云不吃。柳青自嘲道：“我只会做猪食级别的菜，吃的没胃口，身体哪能好呢？”

灵秀很无奈，只能下班后利用晚上的时间熬好汤，做好菜，第二天让柳青父子俩在家吃。

灵秀上班很远，她工作的网点由于修路都不通车，每天上班都是步行，早上五点多就得起床，洗漱后就直接去上班，网点周围有早餐店，可她都不舍得花钱去买，等到中午随便吃点盒饭，上班时间是七点半，七点半之前必须到上班地点接库。去晚了运钞车不等人，今天她还是晚了大约两分钟。

她打开营业网点的铁网门，费力地推开，轨道卡住了，实在推不动，只开了一半就进去打扫卫生。电话铃响了，是领导打来的，电话那头说：“喂：是杨灵秀吗？今天你迟到了，没接到库，现在马上运钞车就过来了。”

灵秀放下电话，几个同事才来上班，她说：“我都迟到了，唉，你们才来。今天没接到库，以后咱们都早点来上班。“郑雨华说：“反正是迟到了，总是扣钱，不差这两分钟。”

其实她们都住在周围。银行这两年效益不好，大家工作积极性也不高。

今天下班银行里通知大家开会，会上宣布了工作责任制，台上领导在讲：“今后你们得按存款额计酬，谁组织存款多工资奖金就多。完不成任务扣工资奖金。”

似乎这个话有道理，领导刚讲完，底下却炸锅了。一个声音爆出：“那咱们是铁定没饭吃了，因为我们家没人当官，都没钱存，拉外人的存款吧，老百姓手上钱不多，不能保证那点存款能给我们完成任务，只有各个单位的财务上才有钱存银行。存哪家银行都是单位领导说了算，只有哪个家属是单位领导，才能完成任务，这个显然不公平合理！”

又有人说：“上行政班的时间活动，可以出去拉存款，我们一线人员内勤工作繁重，面对顾客一分一厘都不能算错，咋人称铁账铁算盘呢？连续大几个小时的坐着，一天下来累的腰酸背疼，脑子神经紧绷的快断，这些难道就不能用工资来补偿吗？”

领导在台上讲，职工在下面讲，这会没法开下去了，领导，气鼓鼓的喊：“散会！”

工资发下来了。灵秀的营业网点员工每人被扣了50元，要说这50元等于工资的16啊！

灵秀回家哭了，柳青劝道：“算了，别气坏了身子，唉，只恨我身体不好，不能挣钱不说，还要治病，我拖累你了。”

柳青这时眼圈红了，夫妻俩相对无语。

柳青治病要花钱，生活还得开好些，孩子上学也要花钱，灵秀心想，如果有什么轻松点的工作，让柳青干干，挣点药费也好啊。

今天休息，一家三口在街上走，看到一张桌前坐个人，桌上放了一个牌子，上面写着“招工程师”的字样。柳青灵秀眼睛一亮，上前和那人聊起来，原来这个人是小学校办工厂的管理者，说是管理者，其实就是承包人，他对柳青说：“请你说说你的专业特长，”

柳青上大学时，学的是航空机械制造的材料专业，被分配到了国防工厂。回家乡后，先后到过几个工厂，都因生产不景气，卖给了外商，员工都下了岗。他之后到海城也没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专业。他重新学习了很多技术。后来给私营老板干活，都没有什么技术含量，他回家目前为止找了几个单位都不合适。这个老板倒是慷慨，让柳青帮忙做瓷砖的研发工作。两个人签了研发合同。

灵秀对柳青说：“我看有点悬，你又没做过化工产品，对瓷砖又不熟悉，还不如不去。”

柳清在家闲的实在无聊，再说家里确实太困难，还是想去看看，他先到书店的技术类图书柜找了几本关于做瓷砖的书，自己花钱买了少量的化工原料，在家试验成功，有了底气。

老板姓钱，肥胖的身躯穿着工装裤，平时总板个脸。像别人欠他什么似的，今天一车原材料到了，他板着脸对柳青说，今天你来和厂里签个承包合同。你的工资由厂里发，每月600元，所有生产销售都由你个人负责，按销售额的33%上交利润。柳青说：“那设备还没购呢。”

姓钱的说：“你自己联系购设备，厂里投资的钱算借给你的，挣了钱再还厂里。”

柳青总觉得哪里有问题，不敢贸然行事，他想和灵秀商量后再确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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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俩商量，灵秀说：“现在不购设备，用手工和模具做成瓷砖，先试销，有了销路再购设备，”

于是投入了不少的人力。柳青听说厂里购原材料就花了不少钱，有六七万，也算在合同里，卖了产品，这个钱还得还，厂里还要收走33%的利润。自己完全无利可图。

灵秀觉得合同存在问题，全是霸王条款，让柳青不要签。可是没签合同也脱不了干系了。

柳青第一批产品卖出去回款一万多，是汇到了厂里的账户上的。三个月过去，柳青生产的瓷砖卖出了四万多块钱。扣除人工工资，材料成本，缴纳销售额的33%后，根本就没钱可赚。还有一部分没用完的材料，若再做成瓷砖，经细算应该是亏的。

灵秀让柳青别干了，姓钱的自主买的原材料所用的钱都算到了柳青头上，柳青明白了，他们是怕承担风险去招人来承包好转嫁风险，他便立即终止了生产。

柳青虽没签合同，但购原材料的回单购货人一栏上，是他签的字，姓钱的每天逼着他还钱。

灵秀和柳青以法律来维护自己的清白，经司法程序认定，厂方存在欺诈行为，柳青不予还钱。

这件事给柳青很大的启示，以后再不能盲目相信任何人。

柳青身体本来有病，经过这个事情，又急病了，很长一段时间身体出现了反复的现象。这时的灵秀柳青是多么的无助啊！散伙时，柳青最后一个月的工资都没拿到。

灵秀让柳青就在家养着，自己下班回来用石花籽做凉粉，拿到人多的地方去卖，一个月下来，还把柳青一个月的工资挣下来了。

眼看天气凉了下来，没人吃石花籽粉了。灵秀省吃俭用买了大锅，捡了废砖，在长满杂草的地方垒起了锅灶，又去建筑工地搞了些砂子，淘出稍大的砂粒用来炒板栗。

灵秀每天下班回来吃完饭就去广场炒板栗。灵秀炒，柳青卖，除去进生板栗和煤炭的成本，一年下来挣了三万多元。

一年的辛苦终于有了回报，灵秀说：“青哥，天无绝人之路，这做生意，真的还比上班强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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